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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提醒這麼多次了,就不提醒了(・ิω・ิ)

 

 

 

 

17

 

 

 

孫苒先聽到了白起的聲音,隨後是許墨的。
她的意識比身體更快清醒過來,無奈那塊布上實在是噴灑了十足十的乙醚,一時半刻她的身體只怕都動彈不得,宛如植物人,困在不成材的身體裡。
他們顯然已交談了一小段時間,白起問許墨為何要給她打激活劑,許墨並沒有立刻回答,她感覺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深邃又無盡柔情。
「曾幾何時,越得到她信任,於我越是煎熬,她忘記了許多事情,忘記或許對我對她都好,我們都能繼續躲在童話世界裡,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唯有她想起來,才能保護自己。」
「這個針早該打了,這本是命令,如若是命令我斷不會下手,但現在不只是命令了,這是她知的權利。原先的命令是打整管,這樣的劑量會對她造成傷害,我只給她打了三分之一。」
白起打斷了許墨,聲音裡滿是怒氣,「我只知道,所以你依然完成了任務,而她,現在也被困在這。」
「組織這邊有預測短期內未來的人,大概是看到你來接她,先一步劫走了她。」

 


白起哦了一聲,清冷譏誚,「我已經不相信你了,許教授,我只能理解成你要利用我,引我到研究室,然後發覺她被劫走,又一路追到這個基地,跟你一起困在這。」
「對,我確實想利用你,因為你才是她最愛的人,只是她還沒發現而已。」
聽到這裡,孫苒心下一緊,不知是為許墨脫口而出的哪句話,又或者都是。
許墨又準備再次傷害她了嗎?為什麼?怎麼可能?
這次還攤上了白起,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若不是上次是周棋洛?
……周棋洛。
孫苒猛然睜開了眼,先是看到純白色的天花板,接著就是白起眉頭緊鎖的臉龐,還有……許墨。

 


兩人同時喊她,但孫苒的視線膠著在許墨臉上,張開口,沙啞地問道,為什麼?
許墨微微垂下雙眼,她卻逼視著他,「周棋洛,為什麼?」
白起手中的槍依然抵在他背後,不知怎地,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那槍,如若擦槍走火了多好,他就不用面對這個問題了。
「……妳救了他。」
「因為你們害死了他。」
「曾經。」
「曾經……」孫苒從床上坐起,一面笑了,那聲音像是聲帶上有把礫砂在滾動,「真的好狠毒,藉著他的死來刺激我,讓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現在我好了,又要藉著白起來做同一件事嗎?是啊,我太笨了,好不容易試過了一次,卻連自個兒怎麼做到的都不記得,只能再製造機會讓我試,一遍一遍試,讓我心愛的人輪著死,我救回來也罷,救不回來也無所謂,照你們這樣土法煉鋼,會不會哪天,連你也排得上我愛的人之列?」

 


原來是這樣,原來,竟然,相比之下李澤言使的那些手段根本算不上什麼,許墨若只想置她於死地也罷了,殊不知,那個死人的位子從來都不是為她而留,而是白起!

 


才剛說完,忽然門上的密碼鎖發出喀搭一聲,天花板內嵌的通風口傳來大量氣流流動的聲響,孫苒瞪大雙眼看了片刻,又瞪向許墨,「怎麼回事?」
許墨也盯著天花板,輕緩低笑,微微酸澀,又像釋然,「他們竟然決定直接放毒氣。」
毒氣……孫苒與白起驚慌相視,白起掩住口鼻,眼睛眨也沒眨就在許墨小腿上開了一槍,又抬膝在他腰椎上一頂,許墨立刻跪坐於地,隨後白起拉起孫苒奔向門邊,往門鎖上連開數槍,又側過身子撞上門板,卻是紋絲不動。
孫苒回頭看向許墨,卻見他仍望著自己,眼裡乘載著理不清的情緒,她恨他,恨自己竟對他說過這麼多情話,又恨自己竟在他的溫柔中迷失了這麼久,孫苒慢慢走向許墨,在他面前蹲下,盡力使自己不被憤怒淹沒,出口的每個字都是從牙縫間硬生生地擠出。
「毒氣,你知道嗎?」
許墨笑得溫柔,伸手似欲撫摸她的臉,又嘎然停在半空中,「妳既已不信我,又為何再問呢?」
「這次你還想騙我嗎?」
許墨嘆了口氣,輕輕閉上眼,半晌後再度張開,直視著她。
「毒氣,我不知道。」
「……我信你最後一次。」

 


這毒氣帶著股花香,彷彿只是最尋常的淡香水,組織裡常用的慢性毒氣之一,吸入者初時會頭暈想吐,中期開始痙攣,最終抽搐而死,是啊,必須是慢性毒,不然只怕等不到孫苒爆發三人就一塊死了,連這點都想到了,現在他腰上腳上都有極深的傷,毒氣從傷口滲透進他體內,只怕他會比這兩人更快開始痙攣。
許墨抓住孫苒,忍住慢慢湧上的噁心感,「告訴白起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打不開的,他這樣會把毒氣吸入得更快。」
在孫苒遲疑的目光中,許墨最終仍然撫上了她的臉,小心翼翼,指尖都發著顫,「孫苒,妳能救他,快想起來。」
「……好諷刺,分明我比誰都害怕妳想起那些事情,我怕的是,承受不住的人,其實是我……」
「孫苒,快去吧,快去阻止白起。」

 


面前男人突然又變得那麼像過去那個能叫她拋棄一切矜持隱忍的人,叫她心口又是一陣揪緊,又叫她立刻回過神,冷冷甩開他的手,轉頭起身時,卻見白起已經靠著牆癱坐於地,按著胸口連連乾嘔。
「白起、白起?」
孫苒慌了,抱緊了他,而白起已經雙眼失焦,一手虛搭在她腰上,另一手依然置於自己胸膛上。
她能救他,她能救他,可該怎麼救?許墨說她能救他,她都救回了周棋洛,一定能救白起,可該怎麼救?到底要怎麼救?為什麼她不知道?為什麼人人都說她能,她卻不知道自己的能耐如何?
白起、白起。
白起的臉龐逐漸泛起青色,深深望進她眼底的雙眸中滿是痛苦,好看的眉緊皺,總是帶著笑意的嘴唇此時緊抿著、漫著死白的顏色。
白起、白起。
不可以,不可以,已經死過一個周棋洛了,不能再有人因她而死了,就算有,也不該是白起,是其他任何人都可以,甚至是她女兒也可以,誰都可以,全世界都毀滅了也無所謂,所有良善從此煙消雲散也無所謂,只要白起活著,只要白起活著——
驟然之間孫苒仰起下頷,渾身緊繃,從內臟深處發出極其痛苦的叫喊,同時周身炸射出白金色的光芒,溫暖到近乎灼熱,充斥了整個空間。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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