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a Thousand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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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金泰亨打從一開始，想做的事就是唱歌。
他不會任何樂器，只會一點點吉他，但是他喜歡唱歌，而且他有自信唱得好。
當初在投履歷的時候絕對音樂有給他第二次篩選也就是面試的機會，但是因為他沒有熟練的樂器，便被刷掉了。最後他懷抱著稀薄的希望到GrowSS面試，題目是演小一段戲，沒有任何戲劇底子的金泰亨只能亂槍打鳥，沒想到竟然通過了。
簽約時金泰亨有表示自己想要唱歌，希望公司能夠代為安排，雖然他知道自己沒什麼立場要求，總之還是提出這個詢問了，有問總比憋著憋到天荒地老好，即使他的確是等到天荒地老。
五年了啊。金泰亨看著面前設備齊全的錄音室，心頭碰碰碰的跳，想湊近點看，又怕踰矩。
「誰先開始？」田柾國拉了把椅子坐到錄音師Max旁邊，拿下墨鏡，一雙純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望向朴智旻和金泰亨，極具致命的吸引力與殺傷力，彷彿是個能誘惑任何人一躍而下，再狠狠吞噬掉每個獵物的黑洞。
朴智旻一瞬間有些恍神，但馬上就回復鎮定了，「我先。」
田柾國不置可否，朝隔間內做出請的手勢。
朴智旻的專業是演戲不是唱歌，無奈現在完全是一個趕鴨子上架的情況，想想自己沒少唱卡拉OK，照著以往的經驗簡單唱個幾句也就成了。
Max以眼神詢問田柾國該放哪隻demo帶，田柾國快速瀏覽過了列表，「就Sixteen吧。」
「Sixteen」是田柾國出道專輯的第二線主打，然而受歡迎程度與做為第一線主打的「NOW」和「無聲地」相差無幾，田柾國自己也在專訪中公開表示，首張專輯裡面他最喜歡的歌就是Sixteen。
不過選擇這首的主要原因並不是田柾國喜歡，而是因為這首歌背景乾淨，沒有多餘的重音樂器做底，而且旋律簡單，聽得出演唱者的基本功。
田柾國示意Max將廣播音量調大，隨後便直直望著透明玻璃窗內的朴智旻。
朴智旻沒少見過大場面，戴好耳mic一會兒聽到有音樂傳出，連忙仔細去聽，隱約有些印象，卻不太清楚歌詞內容，也抓不著調。
歌曲行進了一分鐘，田柾國請Max讓一讓位子，對著麥克風，「你還有三分鐘的時間挽救。」
朴智旻臉色一沉，最後選擇不做任何回應，就讓音樂兀自結束，便自己出來了。
田柾國看著朴智旻，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隨後就望向一邊的金泰亨。
Max待金泰亨進去後，手停在儀表板上，「還是用Sixteen的帶子嗎？」
田柾國視線捕捉到了金泰亨臉上那隱隱閃爍的期待，思考了片刻後搖搖頭，「放NOW。」
Max有點錯愕，但還是照著吩咐調出NOW的帶子。
NOW的旋律較Sixteen複雜多了，還穿插著rap，沒聽過的人根本跟不上節奏，也很難挽回，如果說田柾國有什麼非要選這首的理由，就是在試裡頭的人有沒有聽過這首歌。
閔玧其和金南俊同樣摸不清田柾國的心思，面面相覷。
然而下一秒，兩人都被廣播器傳出的歌聲駭住了。
「抓住妳的手我正顛簸在妳的溫度裡，沒有任何保留我已不能逃避，如何靠近妳、再多一點的靠近妳，給我一點時間呼吸給我一點時間喘息，Just right NOW，喔喔……喔，Just right NOW喔……」
玻璃窗內他金泰亨毫不費力地隨著節拍唱出正確的歌詞，一個音一個音，皆完美停駐於它們應對的位置，金泰亨的轉音控制上比田柾國的稍柔，如果說田柾國是給人十足十的強勢之感，那金泰亨就是向人探出一張無懈可擊的邀請卡。
田柾國依舊無喜無怒，然而心境已經平靜下來了，注視著金泰亨的目光也漸復和緩。
「結束。」
一曲結束，閔玧其和金南俊立刻瘋狂鼓起掌，金碩珍也立刻配合地舉起手，只剩朴智旻青著臉站在一旁。
田柾國淡淡看著唱得滿頭大汗的金泰亨推門而出後，起身走到閔玧其身前，「之後的事你們自己談吧，我累了。」
向閔玧其告完假，田柾國無視於朴智旻夾雜著惱羞與悔恨的目光，自己走出了錄音室。
朴智旻眼看著自己被活生生的無視了，立刻跟了出來，拽住田柾國的手臂，「你這樣戲弄我是覺得很有趣嗎？」
田柾國生來最討厭不認識的人與自己有所肢體接觸，立刻用力甩開，「我是你碰得起的？」
「你！」
隨後追出來的金碩珍連忙拉住正在氣頭上的朴智旻，「智旻別鬧了，這裡是人家公司呢。」
田柾國冷冷掃了朴智旻一眼，戴上墨鏡，轉頭就走。
金泰亨推開門正看到這一幕，想也沒想，就衝著田柾國的背影大喊，「今天謝謝你了！」
謝我什麼啊……田柾國腳步微滯，嘴角忍不住微微彎起，但很快地又繼續前行。

之後合約在閔玧其的堅持下做了大幅修改，原來的主推朴智旻和副手金泰亨徹底顛倒過來，甚至閔玧其還在回會議室途中接到田柾國的電話，說是願意給寫歌了，但是其中一首必須是給金泰亨個人。
朴智旻哪裡受過這樣的羞辱了，和金泰亨合作已經夠丟人了，現在還要成為他的陪襯？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挨到會議結束，朴智旻立刻拂袖而去，金碩珍沒辦法，只好將金泰亨託給金南俊安排，自己先去安撫朴智旻。
金南俊不過與他們相處這一兩小時就看出朴智旻氣焰之高，而金泰亨怎麼瞧就是個乖順的孩子，想必平時沒少挨朴智旻的欺負和白眼，回頭一看金泰亨還坐在原位傻笑，金南俊不禁也笑了，「這麼開心？因為這回終於壓過了那個小屁孩嗎？」
「不是的！」金泰亨回的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我喜歡唱歌，非常喜歡。而這樣的機會……我以前真是想也不敢想。」
「唱歌？GrowSS可不是個唱歌的好去處啊。」金南俊感到意外，可是看金泰亨一臉認真，便知道了他並非說謊，頓時對這直率的孩子產生了好感，「如果約期到了，要不要考慮來我們這邊呢？」
金泰亨笑笑，眼裡接續著一閃而過的發亮後，是勉強藏起的落寞，「我跟GrowSS簽的是七年的約呢，應該是不可能了，不過絕對音樂真的是個好公司，我當初想進，還進不來。」
金南俊才欲回話，口袋中的手機正響了起來，是田柾國的個人來電鈴聲，「抱歉接個電話。喂？」
「現在？你不是才剛回去嗎？」
「……我真想扒了你的皮。想吃什麼快說！」
「等等，你把公司配給我的車開走了？那我怎麼給你外送啊！」
「……混小子就知道耍賴，知道了。」
金南俊掛斷電話向金泰亨歉然一笑，「我先找車送你回去吧，田柾國鬧著要吃牛肉河粉，我還得給他送去。應該要好好送你回去的啊……要不，下回我請你吃頓飯吧！」
金泰亨受寵若驚，連忙揮揮手說不用了，本來就是自己麻煩他們，不必介意。
「總會有機會的，畢竟我們要合作嘛！」金南俊拍了拍金泰亨的肩膀，「我送你下去吧，田柾國他副助理現在應該在公司裡。」

-未完-

想到明天要幫我妹匯款，戶頭會因此失去萬位數就覺得難過
槓那都是妳姐的血汗錢啊混小子QHQ(其實是心疼得來不易的萬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