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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不同意義層面的刺激--

 

 

 

番外

 

那天甫到教室,昭昭就急匆匆地跑到我跟前,啪地一聲,將兩張電影首映會票券拍在我桌上,我詫異,抬頭看看她,又低頭看看那兩張票,再度看向她的時候,兩個人同時爆出尖叫聲。

「呀啊啊啊啊!昭昭妳辦到啦妳辦到啦!」

「啊啊啊啊周棋洛我們來啦!」

同齡少女都為小鮮肉瘋狂的同時,我和昭昭卻深深著迷於這個步入不惑之年的前偶像,即便昭昭始終不認為自己是大叔控。周棋洛哪裡長得像大叔了,說他三十我都信呢,每次遇到人拿周棋洛與當紅青春男偶像比較時,昭昭總不屑地說,而我總笑她,我們才十七、八呢,三十歲對我們來說也是大叔啦,昭昭看著我,挑挑眉,「妳嫌棄啊?那我自己追他啦!」

「我不過開個玩笑,誰嫌棄了!更何況……我又沒否認自己是大叔控。」

「是是是,祝妳以後就嫁給個大叔,一償宿願,而我呢,當然嫁給周棋洛就好啦。」

 

昭昭和我很像,她總知道我所有小心思。

不光是喜好相似,長相亦是,第一天見到她時,我都以為自己遇到了失散的雙胞胎姊妹,不過她更活潑些,一雙眸子裡乘載著的是能與燦爛豔陽比擬的琥珀色。

昭昭說我們的媽媽也像,不過我沒看過她的媽媽,我只知道大家都說我更像媽媽一些,昭昭說她也是,我們相視一笑。昭昭說她爸爸可好看了,又高又精實,眸色和她一般,無論對她還是對她媽媽,語氣都是和煦如春風,難怪她那個沒定性的記者媽媽會死心塌地的跟著她爸,要是有個這樣的男人追她,她甚至會在他跟周棋洛之間舉棋不定。我笑她運氣差,沒遺傳到她爸爸的傾城之貌,她看著我,忽然露出惋惜的表情。

「我運氣差才長得跟妳差不多,那妳不就……更慘?」

當下差點把我氣死。

 

不過昭昭說,假如我遺傳到我爸,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去,我對她這個結論嗤之以鼻。

我爸就確實像個大叔了,格雷那種,不是李奧納多那種。

若在搜尋引擎上輸入我們市,我爸的名字肯定會出現在第一頁上,他太有名了,以至於他太怕我跟我媽因為他的緣故,暴露在大眾眼光之下。

我試過搜尋我跟我媽的名字,一無所獲,甚至連同名異姓的都沒有,倒是昭昭,黃昭昭、陳昭昭、林昭昭、王昭昭,各式各樣的昭昭,就是沒有白昭昭,也算是另一種一無所獲,我們倆坐在樓梯間挨著彼此,看著昭昭悄悄帶出來的手機上,已經滑到第十頁的搜尋結果,不禁嘆了口氣,一個是被淹沒在其他昭昭的人生中,一個是抹煞了其他冀凡的人生。

昭昭安慰我,冀凡這個名字一點都不常見,查不到也正常。

那苒苒總該有了吧?我很洩氣,一面又覺得沒趣。我媽的名字這麼好聽,結果什麼也查不到,啊,倒是我爸的名字,好查得很。所以我們下一個探討的就是周棋洛和我爸的搜尋結果誰更精采一些。

 

昭昭說,她沒想過會和我爸那種高端分子的女兒成為好朋友,不,單單是「認識」那種人,也是作夢都想不到。

「那種人不應該都是把兒女送到歐美去的嗎?然後只會聽古典樂、看歌劇,出入有司機,不然就是國中時就在學微積分、解剖,哪像妳,上次數學還跟及格擦邊,妳是不是故意讓自己接地氣一點,怕被排擠?我的天,我們凡凡原來是用心良苦……!」

我差點沒把她掐死在學校後門附近的黑輪攤前。

 

不平凡的只有我爸,或許還有我媽?畢竟能不費什麼勁就將我爸這種很有本錢拈花惹草的男人收得服服貼貼的,也不容易,但我,從來就是一個很平凡的人。

我問昭昭,她爸媽為什麼會在一起。昭昭說,是她媽媽主動追的,有警官當靠山,說出去就很拉風,更何況她娘又是個一跑起新聞就不管不顧的個性,婚後多少看在她爸的份上,收斂許多。昭昭說了很多,昭昭口才好,說什麼事都像說書人,再加上她媽媽確實時常把家裡搞得雞飛狗跳,我躺在她另半邊床上,靠在忍著笑自顧滔滔不絕的她的肩上,笑得像個瘋子。

午後的陽光穿過她房裡的百葉窗,盪在地上、床上、我們的髮間,像水波。

昭昭問我,那我爸媽呢?

我看著百葉窗,不知該從何說起。我爸媽很無趣的。但是我爸始終對我媽一心一意,如果要說我是從誰身上讀懂了溫柔,那必是我爸,是我爸望著我媽的眼神,是我爸喊我媽時的聲音,但我媽的溫柔,卻都給了我。

她好像始終抗拒著我爸,像是沉默無聲的抗議,對我爸,她總是帶著疏離。

當長大後的我發現這件事時,我感到很困惑,我以為我媽至少會假裝一下,假裝柔弱、假裝深情,或……之類的,女人慣用的伎倆,畢竟那個男人是我爸啊,是那個始終保養得宜、英俊挺拔的企業家,天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

 

最終我只和昭昭說,我爸對我媽很好很好,像童話故事一樣,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童話故事,那就是在他們身上發生了。

我沒說的是,即使我媽很不快樂,但是也沒有人在乎,人們只會不屑,都已經嫁給那樣的男人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如果是我,寧願嫁給像昭昭她爸爸那樣的男人,至少,是心甘情願地被馴服。

小小年紀時,誰都想嫁給自己所愛、又愛自己的,即便是退而求其次,也想嫁給自己愛的,畢竟,嫁給不愛的人,就像是惡夢。

 

昭昭聽著聽著,臉上漾著嚮往的笑,睡著了。

而我熟門熟路的摸出她房間,想到廚房倒杯水喝,卻撞見了那個我聽昭昭說過上千百萬次的男人。

夏日炎熱,我穿著昭昭的背心,手足無措。

而他看著我,有些惘然,那眼神不似面對陌生人時的困惑,像是要挖開什麼一般,像是要鑿開塵封的記憶,像是在我身上,看到了某個人的身影,使他移不開視線,移不開那濃稠琥珀色的眼眸。

然後我逃開了。

我沒和昭昭說,這種事,不在她應該知道的範疇之內。

 

十六歲的秋天,我認識了昭昭。

十七歲的夏天,我第一次有了昭昭不知情的祕密。

十八歲的春天,我和昭昭一起去了我們偶像站台的電影首映會。

十九歲的冬天,我出席了昭昭母親的葬禮,在葬禮後,被那個並不十分悲傷的男人抱進懷裡。

我的人生從十六歲起,就和昭昭密不可分。

 

高中畢業時,昭昭悄悄夾在我畢業紀念冊的卡片上這麼寫道,她覺得我並不平凡,我的父親不平凡,我的容貌不平凡,不過這些一點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我對她的人生而言一點都不平凡,我是她人生中最溫柔的一道光,不同於她父母給予的溫柔。

同一句話,就像是照樣造句一樣,從那男人口中飄散了出來,他說,我是他人生中最懷念的一道光,不同於他身邊任何一個人所給予的。

 

我知道他不忍心直接拿我跟他才剛亡故的妻子比較,還有他那個與我年齡相近的女兒,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昭昭。

我的臉埋在枕頭裡,聽著他一面道歉,一面喘息,不禁閉上了眼。

 

 

 

 

-完-

 

 

今天突然靈光一現(?)生出來的番外

應該不會再有番外了

最近在看東宮,哇!好虐!虐完果然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然後現在痞客邦會強迫我分類,我就不想分類啊!我之前都選不分類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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