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a Thousand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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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劉基賢睜開眼時，靜靜看了看前方須臾，而後低頭瞥了眼手錶，下午五點十六分，如今漸漸步入秋末，自山頭望去，晚霞漸漸浮起，也開始轉涼了，他身上蓋著原先掛在長椅椅背上的外套，大概是昌均替他蓋的，一片跟夕陽相差不遠的顏色。
轉過頭，昌均正站在距離長椅後約莫三公尺遠處，見他回頭立刻上前。
「他又派人來了。」
劉基賢垂下眼睛，輕輕撫摸著暗紅棉麻外套上的格紋，許久都未說話。
任昌均維持著微微垂頭的姿勢，正好將劉基賢手指摩娑的動作盡收眼底。他已經習慣劉基賢的寡言，從兩年半前兩人來到暉山那時起，劉基賢就這樣了，孫軒宇知道後，亦是沉默許久，最後只淡淡讓他好好陪著，言下之意無非是讓他看好劉基賢。
這種事情不必孫軒宇說，他也知道輕重。
「等等開始入夜，天會更涼，回屋子吧？」
劉基賢的食指停在格線上，隨後輕輕點點頭，任昌均立刻將外套提起，披在他身上。

他瘦了很多，本就不豐潤的身子而今更是只剩一把骨頭，動作間無意碰觸到他的肩胛骨，突出地令任昌均心下又是一沉，握著他的手肘將他扶起時，只聽他低聲說道，「有時候，我真恨自己有這天份。」
低柔的聲線裡滿是疲倦，又似不甘心，除此之外，彷彿還有更多他說不清的情緒。任昌均搖搖頭，像是對自己，又像對著劉基賢，「怎麼會呢，哥就是因此救了我的，如果沒有哥，如果哥沒有這個能力，我不死也是殘了。」
隨後他感覺到劉基賢微微側過頭，注視著他的臉龐，淡淡笑了，安靜無聲的，似釋懷又似欲語，然，劉基賢就回過頭了。
下山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話。
劉基賢進到室內後想將外套脫下，被他勸著等身子熱了再脫，路上風涼，任昌均握著他的手臂都感覺得出來。動不動只穿著薄博一件襯衫就上山，還常常睡在山上的長椅白吹一下午的冷風，這個壞習慣總是改不過來，任昌均早就放棄，還不如自己認命點，額外帶上外套。
「我沒胃口，你自己吃吧。」
任昌均才繫上圍裙，就見劉基賢披著外套走進自己房間，他也顧不上手裡的幾把青菜，隨手擺在桌上就快步追來，抓住劉基賢的肩膀，「哥，你都瘦成這樣了，說什麼呢？」
「我真的沒胃口。」
劉基賢撇開臉，語氣淡然，卻也沒掙開。
「那至少喝點湯？」任昌均知道他雖並未強硬，但也不代表就是態度軟化的意思，劉基賢的拒絕一直都是輕緩而堅決的，逼不得，逼了也沒用，他只能也跟著退一步。
「……嗯，那就喝湯吧，好了叫我。」
見他如此說，任昌均這才放開手，劉基賢便走到房裡，而門板在他眼前毫不猶豫地闔上。

這兩年半裡，劉基賢從未解釋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只知道劉基賢兩年半前試圖自殺，孫軒宇便讓他回來照顧劉基賢了，只是這段時間裡劉基賢並沒有再度嘗試自殺了，起初他寸步不離，就怕劉基賢死在他看護著的這段時間裡，然而劉基賢一切正常，只是吃得少，話也少，整日除了待在房間裡看書，就是上山坐在長椅上發呆、甚至睡在椅上，過了半年他也就不時刻陪在劉基賢身邊了。
或許是劉基賢甦醒後又有其他計畫，或考量，任昌均猜不透，但也不想刺探。
這樣的生活並沒有不好，他這條命本來就是劉基賢撿回來的，還在劉基賢身上，也不算是浪費。

暉山位在濋陽市西北角，山腳下附近還都是農地，山上也沒幾戶人家，北面更多些富人購建為夏日避暑用的別墅，入秋後本就不多的來往人車便更少了，劉基賢宅子買在西南面，基本上這大片山林就他和任昌均兩人，除了孫軒宇派人來時。
其實不用任昌均說，他也知道孫軒宇派人來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氣息，還有情緒，他看得到那些情緒的形體，他看得到那兩人上山的路徑，看得到兩人穿過他設的過濾結界時，顯現出孫軒宇隱約而模糊的輪廓，既然這兩人跟孫軒宇有關係，是他派來的人的機率便高過八成了。
這些年孫軒宇還是沒想放過他，派了人來請他回去，也不是真的想要他回去，不過是來確認他是否還活著。
劉基賢走到窗邊坐下，撕下一張便條，抬手一抹，紙上緩緩浮出八卦圖像，劉基賢拈著紙張沉默不語，隨後取下手腕上的紅瑪瑙串，脫手時瑪瑙串上凝聚起一尾兩指大小的雪白獬豸，伏在他掌心，似剛睡醒，腥紅色的眼微張，神情隱隱透露著不滿。
劉基賢嘆了口氣，咬破了手指，遞到獬豸面前，獬豸懶洋洋地擺了擺尾，抬起頭用角撞了他的手指後，才吸了血，末了還不滿地嘖嘖兩聲。
「我知道你不想去，但這是我欠他的，終究要還，你知道我不喜歡欠人。」
聽著他的話，獬豸似是全然不感興趣那樣弓起背，伸懶腰一般，隨後縱身一躍，跳進了八卦中心的太極裡，白光一閃，桌上徒留那串瑪瑙，顏色也不如方才紅艷清透，像褪了色，一顆顆瑪瑙暗沉混濁。

劉基賢止住了指尖上的血，有些疲倦，勉強扶著桌子站起，拖著步伐回到床上，靠在床頭不一會就昏睡過去了，任昌均敲了門見無人回應，稍稍推開門，就看到劉基賢滿頭冷汗，臉上一片蒼白，任昌均一怔，立刻退出房間，掌心貼在門板上後迅速比劃個訣穩固了氣場，他會的不多，這個訣也是劉基賢教的。
孫軒宇那頭肯定有人出事了，不過看來不是孫軒宇出事，如若出事的人是他，劉基賢的陣仗會更大，不會只喚出獬豸。
也好，現在劉基賢身體狀況不好，要是孫軒宇本人出事，只怕劉基賢大半條命也要賠進去了，這麼看來，那兩人來時說的話並不假，孫軒宇確實需要他回去，不過不急，因此兩人態度不強硬，跟以往來請劉基賢回去的人一樣。
會是誰出事了？任昌均與孫軒宇的交際圈不熟識，也不關心，只是事關劉基賢，他總是有點擔心。孫軒宇肯定拿準了劉基賢不會放著不管。
爐上的魚湯還飄著熱氣，濃郁的鱸魚香氣中又有隱隱一縷薑香，奶白色的湯汁應當要是能夠引人食慾大增的，任昌均走到爐前，垂著眼簾舀起一杓湯，又放下湯杓。

-未完-

好不容易這星期的R射線，夾縫中求生存嗑著的爸媽發了糖

  (看到這幕激動的差點落淚

...........結果我在這邊寫虐文

看到一半的時候想說，完了這集爸媽要涼了，這一季爸媽基本上沒發糖啊

181發糖了，軍旗發糖了，軒赫發糖了，父子發糖了，好奇發糖了，全世界都發過糖了，唯獨我爸媽

好險小太陽中途叛逃(?)去禍害虎均，爸媽才重見天日

你們南韓的男孩子都這麼gay的嗎ˊ////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