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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提醒這麼多次了,就不提醒了(・ิω・ิ)

 

 

 

 

15

 

 

 

李澤言最終,只是沉沉的看著她,說他會去給小凡找新母親,找一個名義上的母親。
這結果總該來了,孫苒並不太意外,同時發覺自己並不難受,整顆心只餘麻木。
但李澤言接著說道,他還是會讓小凡知道她才是她的生母,他會讓小凡喊她媽媽,喊那個女人阿姨,她依然不准離開他們,沒有從此兩不相見這回事。

 


沒有女人會願意的。孫苒幽幽說道,李澤言只是笑,總有女人會看在他的身分地位財富家產的份上,甘之如飴。
那何苦再為難另一個女孩子?孫苒迷茫,又有些絕望。李澤言定定地看著她,或者,你一人來承擔這兩個位子,也不是不行。
那更不可能。孫苒決然,眸中染上了怒氣,李澤言捕捉到了那紅彤彤的色彩,走近,再走近,將她逼到牆上退無可退,一如他過往的所有言行舉止,溫柔扣住了她的脖子,看著她臉上閃過驚弓之態,又笑,我還以為妳會喜歡這樣的,讓其他女人拉走我的注意力,就像妳總是做的,滾進其他男人懷裡,讓我心癢難耐。我又想,到底怎麼才能留住妳?還有什麼方法我沒試過?為什麼只要事關於妳我總不能如願?我到底該怎麼做,妳知道嗎?還是我其實根本不該放妳出籠……
僵持半晌,李澤言緩緩放開了手,輕聲說道,其實妳比誰都狠心。

 


孫苒一瞬恍神,隨後倉促推開了他,疾步跑向玄關。
李澤言垂著雙臂,沒有拉住她。

 


外頭下著大雨,孫苒坐上路邊招來的計程車時已然滿身濕意,臉上無半點血色,司機從後照鏡暗暗看她一眼,見她神情恍惚,便也沒多問什麼。
計程車一路開往許墨的研究室。
總要有個人能承受她的疲倦,她不願由白起來扛,所以只能是許墨。
孫苒澀然一笑,是啊,她真是個狠心的女人,連責任歸屬都算得清清楚楚,食物鏈似的,誰都不許輕奪了誰的戲份,誰都不許踰越了誰的身分,她跟許墨都卑微,試圖讓自己搖尾乞憐的姿態不要太難堪,到底依然是那樣的可悲。
可她依然,依然,依然只能繼續這麼做,獨自站立在這麼黑的天色之下,太駭人了,她害怕再次被拋棄。

 


許墨看見她的時候面上一驚,立刻將她拉進懷裡。
「怎麼濕成這樣?妳去了哪?」
孫苒本想撒嬌的說自己只是突然很想見他,出了門才忘記帶傘,但現在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伏在許墨溫暖的胸前,她只想哭。
許墨見她不說話,鬆開了她,轉身拿了自己備著換洗用的薄毛衣,將她帶到研究室附的淋浴間前,「先去洗洗吧,洗熱一點,這樣會感冒的。」
孫苒沒接過毛衣,忽然抬起頭,抱住了他的脖子,連連喊他的名字,雙臂又輕輕鬆開,環住了他的腰身,濕冷的嘴唇貼在他耳下,柔軟又清冷。
像是求歡,又像單純在撒嬌而已,孫苒在他面前總是這樣,總有說不完的軟話細語,許墨嘆氣,無奈又寵溺,將她抱進淋浴間,褪下她緊緊服貼在身上溼透的衣物,末了,孫苒將他撞在磁磚壁上,雙手扶著牆面,冰冷而絲滑的身軀緊貼著他,就像那些她淋濕的衣服,強硬抵上的嘴唇柔軟依舊,只是滿是寒氣。
許墨抱緊了她,不疾不徐地回應她,溫熱的唇舌像屈就,又像接納,又像曲意承歡,孫苒裸露的手臂開始發冷,冒起一顆顆細小的疙瘩,許墨拉下她的手,拉進自己上衣裡,太凍了,他也不禁打了個寒顫,孫苒立刻鬆開了嘴唇,笑得風光明媚,「冷?」
許墨淡淡一笑,「妳的身體很冷,但是嘴唇很熱,好像冰火五重天。」
孫苒瞇起眼,「不勸我洗澡?」
「妳想洗的時候自然會洗,」許墨頓了頓,低下頭又去咬她的嘴唇,「難得妳這麼主動,我也捨不得打斷。」

 


孫苒笑了,一腳擠進他雙腿之間,膝蓋抵著牆,慢慢感覺到有什麼抵著自己的腰間,熱辣辣的,硬梆梆的,總是裸身飛進她腿間的小東西,總是被白起斥責的小東西。
白起,怎麼又想起白起了。
又想起白起微微板起的面孔,華光流轉,蜜色肌膚上縱橫的傷疤,帶著繭的手指總是那麼小心翼翼,眸光在她臉上逡巡,又一瞬倦懶一笑,輕緩闔上雙眼,睫毛根根分明。
什麼都是好的,可是每每想到他,她總是好累。
為什麼呢?為什麼會累?好想哭出來,喉頭都發緊了,卻是一點眼淚都擠不出,許墨的五官依然清晰,孫苒仰著臉,突然停下了動作,兩眼空洞地望著許墨,而他睜開眼,臉上流轉著說不清的情緒。

 


淋浴間裡空間狹窄,稍稍一轉身孫苒的屁股就撞到了洗手台,也不是太痛,但她臉還是皺了一下,許墨立刻緊張的將她的背部轉向自己,只見白嫩的屁股上紅痕隱約,倒是白裡透紅,櫻花粉那般。
難怪李澤言總愛掐她,斑斑指痕就像被花瓣灑滿全身,像被櫻花樹膜拜過,可他怎麼都捨不得這麼做,只因,光是撫摸,就能讓她連連顫抖了。
許墨扣住了她的腰,緩緩挺進,被擺弄成曲意承歡姿勢的人又變成了孫苒。
不用解釋為何踏足,不用解釋為何獻媚,更不用解釋與誰狂歡。
孫苒撲進他懷裡的小模樣像極了倦鳥歸巢,這讓許墨心裡終究泛起喜悅。
從窄小的淋浴間一路廝纏到單人床上,空間太小,許墨乾脆將她裹在浴巾裡兩人雙雙滾到地上,她想癲狂,他便張開雙臂給她一方天地盡情撒潑,只要是她,都是好的。

 


兩人直折騰到深夜,沉沉睡去前,孫苒迷迷糊糊地聽見許墨邊輕輕吻著她額角,邊低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由近至遠聲聲連綿,一如她進門時喊他名字那樣,迷戀迷離又迷茫。
為什麼道歉?孫苒想問,腦中卻浮出一張許墨冰冷嗜血的臉龐,頸上熱辣辣的,是一根根發著顫的指頭,而她的手也按著許墨的手腕,卻只是輕搭著。是夢嗎?卻又那麼真實,更近似於回憶。
許墨曾經想殺了她嗎?她竟不記得了,什麼時候的事情?什麼時候的事情?與其問許墨為何想殺她,她竟更想問為什麼她不記得了?
她記憶裡的許墨總溫潤如水,沉沉望著她的雙眼像是小溪流逕過的圓石,濕潤而沉穩,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怕,可為什麼許墨曾經這樣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又為什麼她會突然想起?因為許墨突然的道歉嗎?所以許墨也是突然回想起這樣晦暗的往事嗎?
意識混亂又急速轉為模糊時,許墨卻驟然鬆開了手,尚未反應過來,畫面變換成周棋洛的臉,滿是血汙瘀青,半闔雙眼渙散無神,嘴角猶帶著安撫般的笑,似留戀,又似不捨,她愛極的那雙唇彷彿還在她的名字彌留。

 


周棋洛、周棋洛、周棋洛。

 


好痛,胸口好痛,像是被人拿棒球棍狠狠往那上頭揮棒,把她像顆球一樣甩出去,飛向布滿鋼釘的牆壁,腹背都是痛楚。這個周棋洛已經死了。
這個周棋洛。
周棋洛怎麼又分這個那個了?周棋洛只有一個啊。
不,再之前的那個周棋洛才是這個周棋洛,現在的是另個周棋洛。
周棋洛為什麼會有兩個?
因為妳不能讓周棋洛死。
因為妳不能讓他死啊。
所以妳賠上了妳的所有力氣與能量,回到那個他還沒死的時候,回到那個他被劫走的時候,妳頂替了一個女演員,妳本不會被劫。
周棋洛也就沒死了。
太好了……周棋洛沒死……

 


身體像失重一般一寸寸地下沉,孫苒卻不覺得害怕,像是回到母親溫暖的子宮裡,濕溽的羊水包覆住她冰冷的身軀,一切都太好了,她沒有死,周棋洛也沒死,太好了。
醒來時許墨已不在了,桌上留了字條,說白起九點半會來接她。
她的衣服已經乾了,許是早上許墨烘的,孫苒換上衣服,又從半乾的皮包中拿出手機,幾番嘗試都開不了機,也是,本就是半舊的機台,淋了這麼久的雨又沒及時送修,大概救不回來了。
也罷,許墨已經聯絡上白起了。
腦子裡還是熱糊糊的,半因著涼,半為那夢。
可之後就什麼都沒夢到了,吹起了她心底的慌亂,又倉促退場地渺無聲息。

 


如果那是真的,為何她對許墨感受不到噁心抑或懼意呢?她該恨他的,他差點藉著兩人的熟識就近了結掉她;她該怕他的,他差點親手一點點的掐死了他。
是啊,她早該想起來了。孫苒驀然回神,雙腿一軟。
在許墨離得手最近卻又硬生生收手那次之後,她就再沒見過許墨了,直到她去了美國,周棋洛被綁後慘遭撕票,她前往認屍,然後……
然後這次周棋洛沒有被撕票,而是消失。
而她則是像被抽去了所有生氣,受到詛咒一般墜入巨大的漩渦中,在三個男人懷中迷失了方向,想抓住生命中的希望,又被狠狠的推回現實。
是她強求了,這些人原先都不該屬於她。
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某個環節出錯了,一步錯,步步錯,在千百個選擇之前。

 


過去她曾經畏懼自己的身體,未知的總是最恐怖的,白起知道自己控制風的力量、李澤言知道自己控制時間的能力,也就不足為懼,但她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是什麼,害怕一旦遭受到威脅或施壓,身體會炸出她無法壓抑住的力量,對周遭造成連她自己都記不得的傷害。
顯然這件事發生過了。
孫苒微微抬起頭,只見研究室的門被外力推撞開,三個以黑布矇住臉的男人毫不費力地發現了她,在她睜大了眼要放聲求救時其中兩人迅速伸過手,乙醚的味道瞬間鋪天蓋地而來。

 


九點十八分。
早了,晚了。

 

 

 

-未完-

 

 

太睏了

剩下幾章明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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