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a Thousand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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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金泰亨醒來的時候田柾國還在睡，臉頰輕靠於他肩側，柔軟的髮絲散在金泰亨臉旁，一股淺淡的清爽的洗髮精香氣。
原來一覺醒來時有人在枕邊就是這種感覺，沒有任何矯情成分，就是感受到身旁人傳來的溫度，心頭便暖了。
金泰亨側過頭，直覺再度閉上雙眼，想賴床。
早晨的陽光灑亮了大半個房間，金泰亨朝著田柾國偏去的方向正好避開了陽光。
昨晚最後兩人還是沒有做，因為田柾國家裡沒有lubricant這種東西很久了，也一直沒有補貨的必要，導致昨晚終歸結束於浴缸裡的幾個甜膩的深吻和四肢交纏。
會是誰上誰下金泰亨已有自覺，畢竟昨晚都被田柾國啃了個周身，兩次釋放也是在他手裡完成的，金泰亨不諱言昨晚的親密很舒服，也不駭人，田柾國不是個蠻纏的角色，在床上卻絕對會跟對方磨到最後，以無數細膩的繾綣的親吻。
金泰亨已經許久沒有自主回應雙唇相接的吻了，但是昨晚田柾國每次碰觸都讓他心醉，甚至於當田柾國的注意力被他身上其他地方拉走時，金泰亨還會主動扳回他的臉，延續總沒有個完結的舔舐。

全程金泰亨都很難相信面前這人比自己年幼，動作卻是那麼行雲流水，只有在最終田柾國停下在金泰亨頸窩間吸吮的動作，而後摟著他低柔一笑時，金泰亨才轉過頭也跟著笑了。
就算過程多麼成人，他們卻是從近似於未成年少年一類尚未有自制力的方式開始，試探性的接吻，隨後在地上邊交纏翻滾邊相互褪去衣物，忍不了一時半刻，也不容許中途煞車。
田柾國當時沒有更改姿勢，還是壓在金泰亨緊貼於浴缸的上半身，兩人勾纏的雙腿依舊、惹人臉紅心跳的情動表徵依舊，只是那笑聲一傳出，兩人都像嗑了什麼藥一般無法自抑。
好像不做到最後也很好。
金泰亨那時候就這麼好心情的想著，一面將田柾國撲進水裡，跨坐在他身上俯身含住他還掛滿笑意的嘴角。
總之不算是完全沒有得到「排解」、也不算是有好好撒歡一晚，在浴缸裡鬧完最後一回合兩人輪流洗完澡後都是倒頭就睡，一覺到天亮。
金泰亨鼻腔裡滿是田柾國慣用牌洗髮精的香味，一絲一絲的甜直往心頭竄。
不一會兒田柾國也有了動靜，整個人挪了挪，湊頭就往金泰亨頸窩蹭，徐徐的溫熱氣息在他耳根漫開，金泰亨不免覺得癢，縮了縮肩頭翻身壓在田柾國身上，被後者攥緊了腰。

「……裝睡什麼？」
田柾國微微睜開眼看了金泰亨一眼，又復閉上，淡淡一笑，「看你會不會主動給我早安吻啊，沒想到失望了。」
金泰亨一撇嘴，從田柾國身上爬了起來，正對著他言簡意賅兩個字餓了，沒想到田柾國一翻身，擰著被子屁股翹地老高，「我不管煮。」
金泰亨瞪著，只差沒一腳橫掃過去。
「你好意思！」
「不是嫌我煮的難吃？」田柾國回頭，起身迅速啄了下金泰亨歪咧著的唇，又趕緊鑽回原位恢復那堪稱挺屍姿的模樣，「喏、報酬，速速去吧。」
金泰亨憤憤白了田柾國一眼，撲了上去硬是也擠進被子裡，「我寧願餓死也不要下床！」
田柾國含笑任由金泰亨再度壓在自己身上，單薄的衣料不甚能阻隔兩人，金泰亨的體溫本就略低於田柾國，迎面過來煞是涼爽，金泰亨也不重，反正壓著不疼，田柾國將被子裹住兩人，深深吸了口氣，隱約想起作繭自縛這四個字。
兩人好一陣子都沒出聲，金泰亨頭埋在田柾國肩上，突然開口。
「你和那個……那個什麼賢的，做過嗎？」

田柾國乍然聽見這樣的問題，還是以一股明明在意卻裝作若無其事的語氣包裹，一時感到非比尋常的有趣，「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嗯……」田柾國還想逗他，「我不記得了，可能有吧，我又不是只有跟他一個人交往，哪能每個都記得呢。」
金泰亨頓時又沒聲音了，掐著田柾國手臂的指頭卻暗暗使上勁，田柾國鼻尖抵了抵他頭頂，「怎麼，吃醋了？」
「沒什麼，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金泰亨搖搖頭，反手拉高被子，整個人又往上移了移，額頭貼在田柾國頸邊，調整完姿勢，金泰亨輕輕地蹭了蹭他頸窩。
如果只是單純吃醋，那就好了。

金泰亨腦子很亂。他方才一瞬間所煩惱的遠比田柾國所能猜臆還要多，縱使沒辦法說清，也不期望田柾國真能不再就他的情緒繼續探究，金泰亨猛地撐起身子，俯視著田柾國。
「我能問的只有他，而你能問的，卻有很多是你絕對意想不到的人，」金泰亨深深吸了口氣，在田柾國漸漸淡去玩笑的目光中將視線移開，「你能稀鬆平常地跟我聊你們的關係，可是我沒辦法把我的袒露給你，我……」
田柾國伸手捂住金泰亨的嘴，眼裡透出淡淡的執著，「我知道。」
「所以我不會問，而你也沒必要說。」
金泰亨被蓋著嘴，兩眼直盯著他。
「總有一天會過去的，我會比你早忘記，也希望你能盡快捨棄那些不值得留着的記憶。」
田柾國坐起，語畢後慢慢放開手，轉而碰了碰金泰亨的臉。

「我好像很少看到你笑？」
金泰亨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後用手指撐起嘴角。
田柾國望著，挑起眉，「不合格。」
金泰亨只好更用力地摁著臉，擠起了臉頰上兩團肉，看起來既無奈又無辜。田柾國按捺住笑意，拉下他的手。
「你真的很在乎嗎？」
金泰亨吁了口氣，「……怎麼可能不在乎。」
田柾國深深望了金泰亨一眼，隨後兩手雙管齊下掐住他的臉。
「你別逼我吃醋。」
金泰亨一愣，「什麼？」

「聽清楚了，你再繼續想那些人我真的會生氣，知道嗎？你介意他們做什麼？你根本不需要記得他們也不需要在乎他們，否則我真的會生氣，知道嗎？」
金泰亨怔怔地迎上田柾國混合著認真與強硬的注視，許久才小小地點了下頭，猶豫一會兒後往前挪了挪，主動湊過頭去。
在田柾國雙手輕輕撫上他的腰時，金泰亨才有些驚慌地退開，被田柾國好笑地瞅著，越發讓他不自在。
「可以先不……那個……」
「如何？」
金泰亨眼珠子一個勁兒地轉，良久才鼓起勇氣，拉開田柾國還擱在自己腰間的手，「可以先……不要做嗎？」
田柾國雙手被他抓著，須臾後不以為意地笑笑。
「可以是可以，但別讓我等太久。」
「我不知道我能忍到什麼時候……知道嗎？」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