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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雖然說原先三人的預想是家聚能互相cover，但是抵達現場的時候，還是囧囧然地被拆散了。
學姐果然不一樣啊，明明和田柾國同一家卻被擠到外圍圈的朴智旻默默投了個無奈的眼神給被第三家徵召走的閔玧其，閔玧其也揮了揮餐巾紙以表哀悼。
自己喝了兩口湯，順道感慨一下人帥真好，朴智旻一轉頭視線就被大範圍的紅黑格紋給填滿了，一抬頭──
「呼，我終於找到你了學弟。」
「學長！」
朴智旻從來就是個自來熟能者，早在那天迎新晚會就獲得了鄭號錫的青睞。鄭號錫看他被擠到一邊也是不平，帶著他過去自己旁邊坐，順便安撫一下這群看到小鮮肉就不管形象不顧場合的瘋女人。
「請大家一個蘿蔔一個坑謝謝──坐下好說話謝謝──」
「蔡宇瑤李琹梁又姍請以身作則謝謝──」
「等等蔡宇瑤妳明明是第三家的妳在這裡不務正業做什麼！小心被妳家家媽禁足喔！」
幾個被點名的初老妹只好紛紛找位子坐下，又繼續閃著星星眼望向小鮮肉田底迪。
外文系第一系草金碩珍早在大學入學前就已經名草有主了，女方是資管系的鎮系之花，兩人算是相互扶持著進入中清的，雙方都長得好感情也好，廣為人知的外號是外文白馬王子與資管森林公主，兩人甫入學時還有些好事者給他們創了粉絲專頁，紅極一時。說這麼多，總之兩人就是各種無法拆散的架勢。
當屆男性同胞排序再下來，就是金泰亨了。
金泰亨就是那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品種，所謂不可褻玩的意思不是不可主動接觸，而是連靠近都危險，因為會被他褻玩；所謂褻玩的意思不是被他性騷擾，而是被他疲勞轟炸直至你主動放棄交流並且遠遠地避開他為止，單單這點鄭號錫就特別有心得。
好不容易趁金泰亨離席去上廁所的空檔間插入話題，鄭號錫立刻調整好角度嚴肅地望著田柾國。
「學弟啊，我很認真的要告訴你一件事。」
田柾國突然被這麼看著，連忙也端正坐姿，「什麼事？」
「千萬不要對你直屬太好，千萬不要。」鄭號錫伸出手，「拉勾。」
田柾國懵懵懂懂地也伸出手，被鄭號錫抓著拉完勾才問了句為什麼，手頓時又被拉回鄭號錫爪子裡拍拍。
「……因為你學長他什麼都不會，只有蹬鼻子上臉、順竿子上天，最厲害。」
田柾國才張了張嘴，鄭號錫又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他要是麻煩你單以一般邏輯過濾就能察覺問題的事，千萬不要答應。」
「因為有了第一次，絕對會有第一百次。」
咦不是第二次嗎？田柾國有些小驚慌。
「還有，他要是打電話給你嚷著要你趕快去救他，不用慌，立刻告訴他，這裡是警局，然後掛斷。」
「因為他聽到警局就會立刻冷靜下來，然後把那隻蟑螂打死了，或是跟管理員借鑰匙開房門，再不然就是自己發現事情沒那麼嚴重，警報自動解除。」
那至於到說是警局嗎？田柾國有些小錯愕。
「最後，最重要的。」
「嗯？」還沒完嗎之前都還不夠重要嗎？
「千萬不要介紹女生給他認識，因為那女生絕對會恨你一輩子。絕對。你不會想知道我大一的時候被那幾個女人整得雞飛狗跳多久，就是因為金泰亨拒絕她們，還用最會激怒女生的方式拒絕。」
田柾國轉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金泰亨，頓時覺得好有畫面，便應了一聲又回過頭。
「比如說她長得比自己胖或是比自己醜這樣對嗎？」
「就是這樣！」鄭號錫表示激賞，立刻更用力地握住了田柾國的手，「還有說人家女孩子比他戴假髮還難看！」
「或是說她腿沒自己細臉沒自己小這樣對嗎？」
「對！！」鄭號錫簡直都要落淚了，這孩子真是一點就通，才要繼續說下去，頭頂卻傳來一下錐心的疼痛。
「……誰。准。你。跟。我。家。小。孩。亂。說。話。的。」
田柾國怔怔地以目光哀悼捂著剛被御賜了顆爆栗的頭的鄭號錫，又轉過頭去看一臉春風化雨的金泰亨，立刻就被後者摸了把臉，十足十的給吃了豆腐。
「乖。」
田柾國頓時動也不敢動了。
……怎麼感覺，這往後的日子，會超出平均值的精彩呢。田柾國茫茫然地想，有些後勁湧上來地抖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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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比起滿意田柾國的形象、外貌、吸引力，金泰亨看來更滿意田柾國的本身價值，就是作為他唯一的小直屬。
這可是他打從大一甫入學就開始期待的事情呢，有個小學弟，可以蹂躪可以使喚可以要求外帶以及一概不合理指令，偶爾再給他稍稍呼呼摸摸以表示上對下的照拂，一切堂而皇之。
田柾國和金泰亨一般般高，金泰亨這可更開心了，每次遇到田柾國總會從他身後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然後在他轉頭的時候露出貓咪般滿足的笑容。起初田柾國還有點不適應，然而沒幾天，他就習慣成自然了。
「學長為什麼都不這樣靠號錫學長？」
「他矮，不合用。」金泰亨皺皺鼻頭。
鄭號錫立時不樂意了，「我哪裡矮了！！還沒嫌你少長腦袋呢！」
金泰亨扮了個鬼臉，繼續靠在田柾國肩膀上，嗅了嗅，略猥瑣地笑了笑，「我們國國香香的。」
「……公共場合嚴禁調戲學弟。」
「有嗎有香香的嗎？」朴智旻湊過去聞，隨後一臉遲疑，「……沒有啊？」
鄭號錫摸了摸朴智旻的腦袋，感嘆，「金泰亨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呢，別較真了，跟他較真是給自己找麻煩。」
自從認完直屬，原先屬於鄭號錫和金泰亨的魯蛇小世界頓時又併入新一代男神田柾國與新一代吉祥物朴智旻，偶爾閔玧其也會來串門子，這時候又會再牽扯上他直屬系學會會長蔡宇瑤，以及再延伸出去的一眾豺狼虎豹。
上回約了一次聯合家聚，沒兩天這次蔡宇瑤又想約直屬聚了，東扯西連的，竟然編出一支將近二十人的近距離賞學弟大隊，連第一家大家長金南俊也被帶上了，出於鄭號錫所謂男女比例過於懸殊的考量，金南俊必須給自家直屬點面子。一開始朴智旻在家聚上初次看到金南俊還有點惴惴不安，想說這個學長也長得太像更生人，然而聊開以後朴智旻頓時又多了個崇拜的哥哥，每次光只是想想都覺得他的大三直屬真是太帥了。
金南俊的個人魅力實在是無人能敵啊，在朴智旻荷爾蒙日日夜夜的影響之下，田柾國也成為金南俊的超級小鐵粉了，一聽這次家爸大大也要來，更增強了要參與直屬聚的信念。
……鄭號錫知道的時候只覺得根本本末倒置，結局與他的初衷徹底顛倒。
怎麼平時與自己稱兄道弟壓根沒長幼有序約束的金南俊，到自己的小直屬及損友的小直屬眼裡就成了形象高大的偶像了呢，鄭號錫深覺匪夷所思。
「不過，你們真的想去下星期三晚上的直屬聚？」
「去啊當然要去，哥不去嗎？」鄭號錫不習慣被叫學長，於是朴智旻一概叫他哥。
「也不是不去……就是覺得你們羊入虎口……」
金泰亨嘴巴一努，兩手熊抱住田柾國，「我怎麼可能讓我家小朋友入虎口哼哼。」
鄭號錫淡淡看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你本身就是隻笨虎。」
「……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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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玧其你不去嗎玧其你不去嗎？」
閔玧其白眼以對興致勃勃的朴智旻，「滾。」
朴智旻扭著屁股一副我就是沒長眼色，「既然玧其不去的話那我們要走囉！」
「要走囉。」田柾國揮揮爪子，神情沒如朴智旻欠揍但也是明顯的好心情。
「慢、走、不、送。」閔玧其抓起耳機塞進耳朵，悲憤地將自己埋入螢幕上未完成的簡報，再次髮指誤選的通識課程的不人性。
明明約聚的是他直屬學姐，為什麼變成他室友去！！閔玧其一面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敲鍵盤，一面嘎嘎嘎地磨牙。就沒遇見半點好事！
另一方面，快快樂樂手勾手出門的朴田二氏也在一踏入餐廳的時候才知曉一件天打雷劈的事。
那就是他們的超級偶像被一門通識課纏上了，不克參加。
「為什麼！？」
鄭號錫看了眼身旁抓著桌沿失聲大叫的朴智旻，撓了把那顆腦袋瓜，「以後還有機會的嘛。」
「……那門課該不會是藝術欣賞吧？」一旁田柾國突然吐掉吸管，扭過朴智旻的頭，兩人驚悚對望，又轉向鄭號錫。
「你們怎麼會知道？當初就不知道為什麼金南俊要修這個，現在搞得他雞飛狗跳的。也是這學期我們才知道藝術欣賞根本不是爽課。」
為什麼會知道嗎……朴智旻默默回到座位和田柾國一起默默吸飲料，因為我們房的小玧其就正在深受其害啊呵呵……
少了金南俊，一票學姐又很不巧的一起重感冒因而缺席，這場瀕臨開天窗的直屬聚最後只得草草結束，朴智旻和金泰亨當然沒玩盡興，一提續攤立刻獲得田柾國的心靈支持。首先表示想回去洗洗睡而反對的鄭號錫耐不住三人中兩人一搭一唱，一而再再而三又煩又唉唉叫、剩餘一人一個勁兒地看著自己，終究妥協了，就跟專業保母一樣帶著三個小屁孩去看夜景。
「……金泰亨，你說，學期初的我就只能跟三個男人來看夜景是不是要單身四年了？」
金泰亨咬著路上便利商店買的冰淇淋，咂咂嘴，「你也可以考慮跟我們一起組成多元成家啊，四個人多方便摸國粹玩WII還有打撲克牌鬥UNO。」
「閉嘴安靜吃你的冰淇淋。」鄭號錫立刻結束話題。最蠢的不是他想到這個問題，而是他居然問金泰亨這個問題，不是找虐是什麼。
然而金泰亨被這麼嘴了一句也沒怎麼受傷的感覺，蹦蹦跳跳地就跑到田柾國身邊，嚷著要試一口他手上那支冰淇淋的口味。田柾國也沒多想，手就很自然地伸過去了，看著金泰亨特豪邁的那一口下去，才想起自己不跟別人共食的。田柾國才後知後覺地煩惱起該克服這個心理障礙繼續吃還是找個理由扔了這甜筒，金泰亨嘴裡還噎著半口冰淇淋，就已經在心花怒放的吼叫了。
「這個口味比較好吃辣！！」金泰亨蹬了兩步，又轉回田柾國前頭，露出那種小動物一般的表情，「介意交換嗎？」
田柾國才抓著冰淇淋發愣，一看金泰亨遞來他的巧克力冰淇淋，就又自動自發地把自己那隻綜合口味的交出去了。
「吃啊！都快化了。」
金泰亨瞇著眼笑，雙眼彎成兩道弦月，俏皮的像隻小狐狸。
「……嗯。」田柾國覺得心頭頓時像是有條弦被誰勾了一下，一緊一弛之間，是微微的發顫，好久好久才恢復平靜。
攀著木欄杆，金泰亨喜孜孜地咬著冰淇淋，一面朴智旻也開始覬覦轉手到金泰亨手中的冰淇淋，田柾國雙眼沒動，但耳朵不免去聽。
「嘿嘿想吃嗎？」
「嘿嘿嘿叫你直屬給你買啊哈哈哈哈！」
「……金泰亨你欠抽嗎！」
出聲的是鄭號錫，隨後便是兩人沒什麼營養的拌嘴。
田柾國聽著，只覺得有趣，便稍稍轉頭過去，一瞥，就看到金泰亨舉了舉手中的冰淇淋，無聲地以嘴型描出了幾個字，滿臉是純屬淘氣而不至超過的狡黠。
──你給我的，才不會讓別人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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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你的也是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啊──這就是金泰亨對待田柾國的唯一準則。
鄭號錫總覺得金泰亨這根本是小女朋友的心性，還是最嬌蠻、最難纏的那款，想說說他，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因為田柾國都沒生氣了，他一個人瞎上勁也是無用。
不過鄭號錫也是能理解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一樣，天生擁有不被金泰亨的傻笑禍害的體質；然而鄭號錫同樣看的出來田柾國並不是順於被吃得死死的，更不是想奉承，只是單純喜歡看金泰亨開心，所以退、所以讓，所以把他越發慣得無法無天了。
「……金泰亨你總有一天會遭天打雷劈的。」
鄭號錫聽著金泰亨一路開開心心的對著手機又點餐又指名飲料還甜度冰塊都選好了，猛地一轉頭，周身怨氣。
金泰亨一攤手，「早說你也想要嘛，我就叫柾國一起買了。」
「你這個不守婦道的碧池。」
「我哪有不守婦道！我也不是碧池好嗎。」
鄭號錫頗嫌棄地撇了撇嘴，沒接話。
「欸你真的不想要嗎，我現在叫他多買一份還來得及喔。」
「不必了，」鄭號錫捏了捏眉心，「我還有良知，我的良心還沒被狗啃。」
「說的好像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混帳……」
「你當然不是，你是個十惡不赦的碧池。」
「喂！！」
不過也還好金泰亨唯一願意分享田柾國勞動成果的人只有鄭號錫，並不是所有走過路過的人都能分上一杯羹，甚至於金泰亨是毫無意願給他人機會搭便車的，以此來看，金泰亨不但嬌蠻難纏，還有著非常人的獨佔欲，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
「幸好現在你家小朋友還沒有女朋友，要不，肯定把你給狠狠記上了，每天晚上睡前都揪著你的巫毒娃娃好好給你針灸。」
「好可怕噢，」金泰亨無靈魂地回應，一邊往嘴裡送方才田柾國給他帶來的通心粉，一邊望著筆電螢幕上互動甜蜜的男女主角，「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呢。」
鄭號錫憤憤回過頭，正巧剛剛去上廁所的田柾國回來了，拿了背包準備要回自己房間。
「柾國啊，什麼時候朴智旻那小子也能給我外送啊？」
「咦？哥也想吃的話我可以一道買啊。」
不是這個問題啊……鄭號錫癱在桌前擺擺手表示你可以走了，就讓他一條單身狗自己靜一靜吧。
「鄭號錫這幾天親戚來，不用理他，」金泰亨叼著叉子，回頭伸手給田柾國錢，順便拉了下他的袖子，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又驕傲，「他就吃味我有個好直屬。」
田柾國收好錢要走，又轉回來從口袋裡掏出枚米色條狀包遞給金泰亨，「這是益生菌，吃完晚餐把這個吃一吃，顧腸胃。」
「好啊，」金泰亨很自然地接了過來，放在桌上，「要是以後我能跟柾國一房就好了，真是太周到了嗚嗚。」
……你只是想要個可供使喚的室友吧！鄭號錫特鄙夷地剜了金泰亨一眼，叫田柾國趕緊回去休息了，免得一會金大公子又想起什麼破事要折騰他。
金泰亨是家裡的老么，上面一對兄姐都已經成家立業了，全家人自然都把這幼弟當作寶貝在寵，基本上也不怎麼管束他，只要不超過。
也因此，金泰亨特別不費力於接受別人的好意，也習慣於依賴對他好、會慣著他的人，大一時是靦著鄭號錫，大二開始就換成膩田柾國。
鄭號錫是標準刀子嘴豆腐心，嘴巴上雖然會連篇地唸，最終還是會順金泰亨的意。
田柾國則是標準的任勞任怨，說一給一說二給二，要什麼有什麼，根本和沒脾氣一樣，待金泰亨比待朴智旻還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也經常被朴智閔吃味。
「去哪了。」
門板後朴智旻瞇著本就不大的雙眼，自門縫間凶神惡煞地盯著田柾國。
「給金泰亨送飯。」田柾國答地順溜，「快讓我進去吧，我還要做報告呢。」
「那我的份呢？」
「你？你不是已經吃飽了。」
朴智旻原先兇惡的眼神頓時化成淚光閃閃，「你知道為什麼我已經吃飽了嗎？因為我根本不冀望你會給我外帶！那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快就看透了嗎？因為你就是個壞蛋我不需要時間看透！！」
說罷朴氏就爽快地闔上門板了。
田柾國摸摸鼻子。
什麼看透不看透、壞蛋不壞蛋的……難道朴智旻也親戚來嗎？
他知道自己最近的確是對金泰亨很好，但是也沒有超過不是嗎？
才想著，裡頭又傳來朴智旻的聲音，「我沒鎖門喇你不要進來就算了！」
「我不是看你可憐喔我只是懶得鎖門！！」
「……小爺我真的只是懶得鎖門而已！！！」
刀子嘴豆腐心。
田柾國立刻一抿嘴憋住嘴角的笑意，伸手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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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十月的到來同時意味著快到朴智旻的生日了。
閔玧其家裡開西點店的，一口答應免費做個蛋糕給朴智旻不成問題，只是問題就在於樣式口味形狀等等細節，幾個人一直喬不攏。
「要整他的話另外買刮鬍泡也可以啊，沒必要在食物上面動手腳吧。」
「刮鬍泡要清還要另外買，直接蛋糕解決不是很好？是吧？」
「那蛋糕怎麼辦呢？你吃？」
金泰亨一攤手，「大不了慶生完我處理嘛。」
「……不可信任。你一定又叫柾國幫你處理。」
「同感。」
標準唯恐天下不亂派的金泰亨堅持要在蛋糕裡加料，作為朴氏室友的閔玧其基於跟他越好越該往死裡整他的理由同意，但鄭號錫認為這樣是浪費食物，因為最後一定沒有人要吃那個暗黑蛋糕，蔡宇瑤李琹她們也這樣覺得，就剩田柾國持中立態度。
「不然我們投票決定？」
「不行，我們總人數是偶數，這樣還是沒結論。」
李琹無奈，「那不然抽籤吧，做五個白籤五個紅籤，一人抽一個，白籤抽得多就做暗黑蛋糕，紅籤抽得多就另外買刮鬍泡，這樣總可以了吧？」
金泰亨抽抽鼻子，只得同意。
開籤。蔡宇瑤身為宿營的總召還有事要處理所以沒到場，由李琹代抽，一紅一白；金泰亨一白、閔玧其一紅、鄭號錫一紅。
「就剩柾國的了。」
「田柾國你可給我好好開籤啊。」
四個人八隻眼睛頓時全炯炯有神地釘在田柾國手上的籤，共同見證這偉大的一刻，「……紅。」
金泰亨立馬翻臉不認人了，小拳頭一個勁兒地在田柾國腰腹處撒野，一邊閔玧其仰天無語，而鄭號錫和李琹無比感動地跟對方來個給我五yes後，一個涼涼地給蔡宇瑤捎去凱旋訊息，一個過度欣喜地跳著舞姿特招人厭的touch my body。
「唉別難過嘛，大不了刮鬍泡攻擊大隊前鋒這個重責大任由你擔當，如何？」
「……不要邊對著我跳這種求偶舞邊跟我說話，我會想打你。」
鄭號錫毫不理會金泰亨，繼續扭啊扭兩隻手在胸前撩啊撩的，「什麼什麼？」
「呀！！我今天不毆扁你我就不叫金泰亨！！」
「那要叫什麼？小泰泰？金泰妮？」
「呀啊啊啊啊啊！」
李琹只是淡定的收好手機，轉身對閔玧其和田柾國招招手，「朴智旻有挑口味嗎？」
閔玧其和田柾國互看一眼，「印象中沒有。」
「他甜的都吃的。」
「我不是說蛋糕，」李琹笑笑，「我是說刮鬍泡。」
朴智旻的生日是宿營第一天，一夥人便沒有太張牙舞爪，也沒有刻意裝茫，一早各自跟朴智旻說個生日快樂也就過了。
中清佔地廣大，為簡略動線安排以及避免舟車勞頓，這次宿營地點就選在校內。
平均分組的結果是閔玧其朴智旻田柾國三人分別編列進不同的小隊，一整天就跟著大二的隊輔跑任務。
外文系嘛，總得取些符合本科系專業的隊名，這次的主題是歐洲故事，閔玧其那隊的隊名叫梅杜莎，正是那個惡名昭彰、看到她的頭就會變成石頭的蛇髮漂亮寶貝梅杜莎，於是他們的隊呼是一串不明所以的文字，有什麼吼什麼，不管節奏，「蛇髮蛇髮，唷！石頭石頭，嘿！梅杜莎梅杜莎，萬歲！」；田柾國那隊的隊名叫李爾王，正是那個被兩個女兒狠狠消費剝削了一番的可憐老頭李爾王，隊呼又比閔玧其的更慘烈一些，靈感來源為兩隻老虎，「我有三個女兒我有三個女兒，在哪裡？在哪裡？一個沒有良知一個沒有愛心，好壞壞、好壞壞」，並且必須是用唱的；不過最慘的還是朴智旻的，他們隊名是波呂斐摩斯，正是那個著名的殘暴會吃人但智商情商皆不足的獨眼巨人，隊名聽起來令人不安也就算了，討論出來的隊呼還特腦，最後居然決定直接學泰山，「喔咿喔咿喔～波呂！喔咿喔咿喔～斐摩斯！！喔咿喔咿喔～波呂！喔咿喔咿喔～斐摩斯！！」，每次朴智旻在大聲喊隊呼的時候都好想把自己埋進洞裡。好想。
晚上在學生活動中心結束了今天最後的活動──晚會之後，閔玧其就藉故沒跟朴智旻田柾國一起回宿舍，在金泰亨他們房裡準備好蛋糕，再和金泰亨鄭號錫一起衝回去，三個人像瘋子一般直衝著嚇愣又被宿營整到脫力的朴智旻唱生日快樂歌，隨後又說幾個學姐有準備驚喜給他，半推半拉的把人帶出宿舍，旁邊草叢裡準備已久的一眾學長姐立刻舉起薄荷口味的刮鬍泡，「Surprise!!!」
「呃啊啊啊啊啊！！」
在慌亂中田柾國手裡也被塞了罐刮鬍泡，才在想要攻擊誰，後頸上就傳來一陣清涼，轉頭正是金泰亨樂開懷的臉。
田柾國早就被氣氛帶壞了，立刻舉起刮鬍泡罐直接噴在金泰亨臉上。
金泰亨又笑又跳又叫著，最後直接抱住田柾國不讓他動彈，臉一逕蹭著田柾國的肩膀，「你再噴我就全蹭在你衣服上！」
田柾國已經被金泰亨的花臉逗得直要彎下腰大笑，手還是不斷想背過身子去擠刮鬍泡在金泰亨身上。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誰去弄來了水，突然潑在人群裡，金泰亨整個背都濕了還是不願放開田柾國，單手制著田柾國，另一隻手去擰身上的水抹在田柾國後頸上，把他一脖子的刮鬍泡濘得更加瘡痍。
「我這樣弄你你是不是該生氣一下？」
金泰亨的聲音飄飄然的，明顯是樂過了頭，田柾國只覺得湊在耳邊的聲音如同煙火一般絢麗，太美麗太活躍的生命力，活跳跳得自耳廓躍動進他的心臟底部，不費絲毫力氣就撬開了他心頭攔住所有溫柔的那一扇門。
「我想我似乎，永遠都沒辦法對你生氣……」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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